“一天流水20亿元！”手机抽奖“疯狂敛财”。2025年央视“3·15”晚会曝光，有公司通过“手机抽奖”模式设置消费陷阱，单日流水甚至高达20亿元。涉事公司中有一家为港股上市公司兑吧（HK01753，股价0.208港元，市值2.24亿港元）旗下公司——兑捷网络科技有限公司（以下简称兑捷网络）。“什么开发票，什么快递面单，都会跳各种红包，基本上都是我们（制作的）。”在央视记者暗访中，兑捷网络负责人透露了其抽奖业务类型。该案例一经曝光，引发市场高度关注。3月15日夜里，记者前往兑吧所在的杭州数娱大厦。周六休息日加之深夜，数娱大厦仅有少数楼层亮灯。对于大厦的出入情况，大厦保安表示当晚只出不进，并拒绝记者进入，其后还在内部锁上了玻璃门，并不时有安保人员在大堂巡检。3月16日凌晨，兑吧公众号发布声明表示：“第一时间启动内部应急响应机制，成立专项小组，配合政府执法部门开展核查处置工作。针对核查处置中发现的问题采取零容忍态度，立即处理。同时我司将全面核查公司业务风险点，采取措施，整改问题，坚决守牢公司业务维护消费者权益这条底线。”有兑吧前员工向记者透露，“手机抽奖”业务归属于兑吧广告业务，近年来业绩持续下滑。根据兑吧2024年中期业绩报告，互联网广告业务2024年上半年营收为3.18亿元，相比2023年的6.17亿元，几近腰斩。但互联网广告业务仍属于兑吧当前主要的收入来源。据央视财经报道，在电子发票第三方服务平台“诺诺网”开完发票后，页面会自动跳转至大转盘小游戏，进而引导用户抽奖，奖品是“200元话费券”。按照客服提示，记者找到了这些话费券，10张充200元减10元券，20张充100元减5元券，也就是说需要充值4000元话费才能用完这些话费券，并且这些话费券的使用还有限制。当记者向客服提出退款时，对方却拒绝了记者的要求。经调查，该广告推广由兑捷网络负责。负责人表示，这是他们公司目前获利最高的业务。这类商家的盈利“窍门”是，话费券使用周期长，多数人领取一两个月后就遗忘，部分消费者操作后甚至都搞不清到底是充了话费还是买了券。商家正是利用这种遗忘和疏忽，抓住海量“沉默用户”的空子，悄然敛财。此外，积分商城系统将成本不足10元的白酒包装成4700元礼品，以398元价格倾销；活动配置工具预设“中奖率99%”的虚假抽奖模板，通过算法调控用户行为路径；数据监测系统实时追踪用户使用习惯，精准识别“沉默用户”进行持续扣费。而涉事企业兑捷网络的母公司即为兑吧。据了解，兑吧2014年5月成立，于2019年5月7日在港交所上市，成为国内首家在港股上市的用户运营SaaS（软件即服务）及互动式效果广告服务商。有兑吧前员工向记者透露，所谓的抽奖，其实是引流留存用户电话的一种方式。兑吧财报披露，当前公司有两大主营业务，分别是用户运营SaaS平台和互联网广告业务。用户运营SaaS平台旨在通过提供多种有趣且具参与性的用户运营工具（包括积分/会员制度运营、游戏化用户运营、银行信用卡电商直播、微信企业营销工具及金融行业直播）以助力提升用户在App上的活跃度及参与度来帮助企业以具成本效益的方式吸引及留住线上用户。而兑吧2015年正式推出互联网广告业务，聚合不同App场景流量、系统性地进行活动内容运营，并通过广告实现大规模流量变现。据兑吧前员工透露，“抽奖”业务对应的是兑吧内部的互联网广告业务。但兑吧财报显示，该公司互联网广告业务近年来的业绩表现持续下滑。记者注意到，在兑吧2019年披露的招股书也披露了手机“抽奖”的相关盈利模式。手机移动App里的“抽奖”是他们展示的广告工具，用户点击“抽奖”，也就是兑吧所称的广告，被邀请参与互动活动，活动完成后向用户派发卡券。用户点击领取卡券按钮，跳转到广告客户指定的移动互联网页面，产生计费点击。在兑吧的财报中，提到了“CPC模式”，指的是广告主为广告在搜索引擎或其他网络平台上每获得一次用户点击所支付的费用。而兑吧CPC（每次点击计费）模式下每次计费点击平均收入从2023年上半年的0.39元下降到了2024年同期0.36元。点击转化率从2023年上半年的31.3%下降至2024年同期30.1%。据兑吧财报披露，互联网广告业务截至2024年6月30日止六个月的大部分收入均来自CPC模式。不过上述广告业务业绩情况兑吧2024年中期业绩报告显示，公司2024年上半年营收同比2023年同期下降35.3%，互联网广告业务2024年上半年营收为3.18亿元，相比2023年的6.17亿元，几近腰斩。此外，互联网广告业务毛利率大幅下滑，也影响了2024年上半年兑吧的毛利。数据显示，截至2024年上半年，兑吧录得毛利人民币6150万元，较2023年上半年的人民币16700万元减少约63.2%。毛利率为约13.4%（2023年上半年毛利率约为23.6%），而用户运营SaaS平台业务及互联网广告业务的毛利率分别为16.0%及6.5%（2023年上半年分别为49.0%及19.4%）。对于业绩下滑，兑吧方面表示，于2024年上半年，由于行业增长不确定性的影响，广告客户未来预算趋于收紧，互联网广告业务的规模出现较为明显的缩减。同时，为向广告主提供更好的广告服务，兑吧表示将继续加大采购优质平台流量的比例，故互联网广告业务成本进一步上升，导致盈利下滑。3月16日，记者多次拨打兑吧公开电话试图进一步了解情况，但一直无人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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